我們在此相遇
侯淑姿
2013. 06. 08 — 2013. 07. 06

│展覽介紹

我們在此相遇
侯淑姿創作自述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傳道書(3-1)

2009年2月,我走進了左營的眷村。末代的眷村一如時空膠囊,時間呈現凝結的狀態。眷村改建的一只公文,有如一枚砲彈,已然摧毀了六 七百個眷村,時間的緊箍咒套在殘餘的眷村頸項上。

高雄市左營僅存的六個眷村,三個將倖存(明德新村、建業新村 合群新村),三個卻即將夷為平地(崇實新村、自助新村、復興新村),左營地區群集的眷村房舍所形成的海軍眷村文化景觀實乃戰後台灣移民社區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空間實體,此系列作品呈現末代眷村的地景、人物,個人與最後仍駐留在眷村的女性的對話敘語。 

我把自己帶回過去,穿梭於無何有之鄉,與現實的隔離感使我一再重返,不知身在何方。眷村是進行中的過去式。綿延相連的房子是歷史記憶的匣子,人去樓空的斷瓦殘片中浮晃著稍縱即逝的殘痕。

然而與其說我在找尋眷村所涵蘊的歷史痕跡,不如說我在眷村尋找我所失落的身在異鄉的歸屬感。做為一個外地人,我與這些戰後新移民有著類似的生活經驗,他們在此落地生根,繁衍子孫,開枝散葉,而我呢?將是過客還是歸人?我與他們在此相遇,聽著南腔北調的鄉音,就如我到了鄉下所聽到的越南話語與印尼話,我所無法理解的鄉音代表著一個遙遠的家鄉,訪談中得知的諸多生命故事常成為我夢裡的畫面,我也早已一次又一次地把眷村的巷弄轉角及扶疏花影刻入我的夢中。心底的滄桑,總是層層疊疊,我所做的是在眷村即將消亡之前,留住那空氣中漂浮的氣味與影像。